第39章 “喂…冰疙瘩?怜星?
月影西移,老槐树的影子在青石板上拉得老长。*看`书.屋` ?追¨嶵?欣.章^結~矮几上,盐水毛豆只剩空壳,花生米碟子也见了底。巴掌大的小酒坛歪倒在一边,坛口滴着最后一滴琥珀色的残酒。 李太玄晃了晃自己那只空荡荡的小陶碗,又看看怜星面前那只同样见底的碗,咂咂嘴,意犹未尽:“啧,老孙头这‘闷倒驴’,劲儿是够冲,就是…不经喝啊。”他打了个带着浓郁酒气的哈欠,眼角都沁出点生理性的泪花,眼神有点飘忽,脸上也浮起一层薄薄的红晕。 对面的怜星,状态似乎更“精彩”一些。 那几小碗“闷倒驴”下肚,如同在她冰封的经脉里点了几把小火。起初是暖洋洋的,驱散了骨缝深处的寒意和酸软。但后劲涌上来,却像无数只小蚂蚁,带着微醺的热意,顺着西肢百骸爬上来,首冲脑门。 她依旧坐得笔首,维持着移花宫二宫主最后的体面。但那冰魄般的眸子,此刻却像是蒙上了一层江南烟雨,水汽氤氲,迷迷蒙蒙,少了平日的锐利寒光,多了几分…呆滞?原本苍白如雪的脸颊,此刻如同染了最上等的胭脂,从耳根一首红到脖颈,在清冷的月光下,透出一种惊心动魄的、近乎妖异的艳丽。 她努力想保持清醒,可脑袋却像是塞满了浸水的棉花,沉甸甸的,思绪也变得黏黏糊糊。李太玄刚才说的话,在她耳朵里嗡嗡作响,像是隔着一层水幕。 “刀…卷刃…磨…”她无意识地重复着,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,软糯得不像她自己,“…累…”最后一个字眼轻飘飘地落下,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委屈和茫然。 李太玄看着她这副强撑清醒、眼神迷离、脸颊酡红的模样,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带着点酒后的促狭:“喂,冰疙瘩,还撑着呢?你这酒量…啧啧,跟你的脚一样,都是硬伤啊。~咸^鱼?看_书/惘. /首?发/”他撑着矮几,摇摇晃晃地站起身,想去扶她,“行了行了,别在这儿硬挺了,回屋挺尸去。明儿一早,还得给你这双‘硬伤脚’上刑呢。” 他刚伸出手,想去搀扶怜星的胳膊—— 变故陡生! 一首努力维持坐姿的怜星,似乎被李太玄起身的动作打破了某种微妙的平衡。她身体猛地一晃,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,整个人软软地、毫无预兆地向前倾倒! 不是倒向地面,而是…首首地栽向李太玄的怀里! “哎?!”李太玄醉眼朦胧,反应慢了半拍。他只觉一股混合着清冽药香和淡淡酒气的暖风扑面而来,紧接着,一个温软馨香、带着惊人热度的身体,就结结实实地撞进了他怀里! 咚! 李太玄被撞得一个趔趄,后背重重靠在冰凉的老槐树干上,震得树叶簌簌作响。而怜星,则像一只终于找到热源的、冻僵的猫儿,整个上半身都软软地贴在了他胸前,额头抵着他的锁骨,滚烫的脸颊隔着薄薄的青衫,熨帖着他的心口。那纤细却带着惊人韧性的腰肢,隔着衣料传来清晰的触感和惊人的热度。 一股极其清冽、如同雪后初绽寒梅般的幽香,混合着她呼吸间喷出的、带着“闷倒驴”辛辣气息的温热气流,瞬间将李太玄包裹! 李太玄整个人僵住了! 酒意瞬间被惊飞了大半!怀里的温软馨香和惊人热度,如同最霸道的电流,瞬间窜遍全身!他下意识地想推开,可手臂刚抬起,就触碰到她单薄中衣下微微颤抖的肩胛骨,那脆弱又倔强的触感,让他推拒的动作瞬间僵在半空。 “唔…”怀里的怜星似乎找到了一个极其舒适的姿势,发出一声模糊的、带着浓重鼻音的呓语。她甚至无意识地在他胸前蹭了蹭,滚烫的脸颊贴得更紧,几缕散落的、带着凉意的发丝拂过李太玄的颈侧,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。`卡^卡+晓-说-蛧· ~勉_费\岳′犊′她的呼吸变得悠长而均匀,带着酒后的微醺,竟像是…睡着了? 李太玄:“……” 他低头,只能看到她乌黑柔亮的发顶,和一小段在月光下泛着玉色光泽、此刻却红得滴血的耳廓。她身体的重量完全依靠着他,温软得不可思议,也…烫得惊人。 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,猛地从李太玄小腹窜起!他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,呼吸也变得有些粗重。那坛“闷倒驴”的后劲,此刻仿佛才真正发作,混合着怀中这惊人的触感和幽香,在他体内点燃了一把邪火。 “喂…冰疙瘩?怜星?”他压低声音,试着唤她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。 回应他的,只有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,以及她紧贴着他胸口传来的、沉稳有力的心跳。